相传以前有家穷人,家中母子二人勤俭度日,相依为命。母亲和善可亲;儿子老实厚道,对老母挺孝顺。
一天,母亲生病,卧炕不起,这可急坏了儿子。一连几天,他不是守在跟前烧水煮饭、端屎倒尿,就是外出四处求医抓药。但力气用尽了,钱花干了,母亲的病却不见好转。怎么办?无奈,他只好去附近的观音殿焚香上供,求观音保佑老母平安。他一再虔诚地叩头许愿:如老娘病好,我情愿替娘一步一磕头地去南海大寺朝拜您老人家,以报您救母的大恩大德。
他的诚心感动了观音,老母的病很快就好了。老娘一下地便置办了香纸、鲜果等供品,同时给儿子蒸了干粮,并穿上了预备成亲用的新衣服。儿子忙着给家里安顿一番便带着重托启程南行了。
一路上,他爬山涉水,风餐露宿,不畏艰险,不怕疲劳,克服重重困难一直向南走。鞋子烂了他赤脚行,腿碰伤了拄棍走,干粮没了吃野菜,渴了喝泉水。这样他顽强坚持走了七七四十九天,眼前还是望不到头的高山峻岭、森林、草原。这时他已精疲力尽饥渴难忍,寸步难行。怎么办?继续向南行,有心没力气;回去不可能,躺下死去,舍不下老娘。正当他茫然四顾、进退两难之际,忽见面前不远处有座古庙敞门亮灯,他便打起精神向前爬去。
进得庙来,但见里边干干净净,灯火通明,供桌后中央端坐着一位白发老太太正闭目念经。他如见救星,急忙上前下跪叩头施礼。老人睁眼打量一番问明他的身世来,连连点头称赞,同时大发慈悲下神台扶他一旁落坐歇息,并给他端来一碗水;当知他几天没吃东西时,老人便从袖口内摸出一粒粮食放入一空香钵中,捏了一撮湿土埋住。只见老人念念有词,片刻功夫,钵内一株禾苗破土而出,并在瞬间长大,结出一穗饱满的谷子。老人摘下谷穗,放在掌心捻搓成米步入内屋,眨眼功夫一大碗香喷喷黄灿灿的米饭放在了他面前。老人的亲切神奇使他迷惑不解。
吃饱喝足他来了精神,便起身道谢告辞。老人问他哪里去,他说要继续南行去找观音替母还愿。老人问他去南海怎么走,认得观音吗?他摇头说不知道,并恳求老人指教。老人眯眯一笑、说,好,念你是个孝子,老身教给你一条近道。不过此道困难多、风险大,你要小心。记住,照直向南走,多会儿你见着一个头戴草帽圈儿,身穿兰布衫,一脚穿男鞋,一脚穿女鞋的老婆婆就是观音。他一一记牢,急切地问老人路怎么走。老人说此路就在你脚下,你闭眼去吧。他一闭眼,只老人一句梵语,他便身不由己地陷入脚下顿开的黑洞。待他落地睁眼,已来到另一个世下界:天昏地暗,电闪雷鸣,风雨交加,山洪暴发。面对艰难险阻,他抱着坚定的信念,借着闪电的光亮,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跑。他一会儿被雷电击昏,一会儿被大雨浇醒,一会儿被乱石绊倒,一会儿又被洪水淹没。经过百折不挠的努力,他克服了重重困难,冲破了重重险阻,踉踉跄跄磕磕绊绊,终于来到了一间草屋跟前。这时天色将明,细雨涟涟,他揩眼一看,这草屋如此熟悉,原来他回到了自家门前。他喜出望外,没多想就敲门大喊 “娘,快开门,儿回来啦!”
儿走千里母担忧。为儿走后杳无音信而彻夜难眠的老娘突然听见儿叫门,急忙披了件兰布衫,戴了个破草帽儿,慌乱中一脚级了自己的小脚鞋,一脚拖了儿子的 “踢倒山”,开门迎了出来。一看老娘的穿扮,儿子当即 “呼嗵” 跪下磕头作揖:“观音在上,受孩儿一拜。” 老母感到蹊跷,连忙俯身搀起满身泥水的儿子问:“儿呀,你找到观音啦?” 儿说:“找到啦,远在天边,答:“娘,观音原来是您呐!” 母一愣:。“啥?净说疯话。” 儿说:“这是真的,我多会儿说过假话。” 于是他扶老母回家,把路上所遇一五一十地说给老娘听,乐得老母合不拢嘴,连夸儿子有德性,日后有福气。
口述:王作雨
整理:刘友仁